【灣區藝術人】雕塑藝術家容國貞(視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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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TSF 歐志洲報導】

本集的《灣區藝術人》單元,帶大家認識一個從台灣到美國深造,期間發現自己的藝術道路的雕塑藝術家容國貞(Kacy Jung)。

容國貞說:「我的名字叫容國貞,我是一個混合媒材雕塑藝術家。」

容國貞剛來美國時,是在北卡羅來納州大學念生物學和生物醫學,讀到博士的時候,覺得壓力有點大,開始散步,期間拿著手機在路上拍照,這些照片就轉到其他人的社交媒體上面,然後傳到藝術系的一個老師,一段交談之後,容國貞得到啟示。

容國貞說:「我就有受到鼓勵的感覺,我就想試試看,有沒有辦法做,不是生物醫學相關的事情,所以我就開始買單眼相機,然後試著去拍我朋友的婚禮,然後從那邊開始,我就當別人的助理攝影師,漸漸的就可以自己拍一整場婚禮,然後拿到綠卡之後,就不做生物了,轉去做婚禮攝影。」

那個時候,家人有極端的反應。

容國貞說:「爸媽就完全不想跟我講話,他們非常生氣,可能因為我人在國外,而且已經轉了,我其實都已經決定要離開,然後才跟他們講這件事情。」

容國貞的家人後來看到她努力不懈的持續創作,漸漸的也從反對變成支持。

但是容國貞做婚禮攝影的時候,總覺得東西缺實,就發現想要做的不是婚禮攝影,而是借由一個視覺的探索,來找到自我,直覺告訴她,應該要申請藝術學校,之後就選了報讀舊金山藝術學院。

容國貞說:「我覺得我的學校,就是我想要去的學校,因為有些學校可能偏重技巧,可是我們學校很偏中概念藝術,然後我覺得概念藝術,使用藝術區挑戰一個概念這件事情,它幫助我看世界,用一種不同的方式,然後看藝術又一種不同的方式,跟了解我用一種不同的方式,我覺得它幫助我用,更批判的角度去看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,包括我自己。」

容國貞覺得學校給學生工具,讓他們更有自信的去選擇什麼樣的工具適合他們,去探索他們想要探索的部分,而這段探索是對外還是對內,這是她的見解。

容國貞說:「我覺得這個一個很好的問題,我覺得我的重點,從一開始應該都是對內,可是對內它就會不完整,你還是要經過對外,之後對內,才有辦法有對的、更加全面的了解,因為很多時候,你對自己的了解都要靠比較,才有辦法知道差異在哪裡。」

容國貞的這段探索從當時一直到現在還在進行中,在學校的時候,一直沒有辦法理解,為什麼一直想要做藝術創作,內心也一直往那方向走,但是前半輩子,卻從來沒有想過藝術可以是一條路,即使辛苦,其實是一個職業,所以一直到現在,還是圍繞著這個主題在打轉。

容國貞說:「我覺得我自己的例子,就是我一直想要做藝術家這件事情,為什麼我從來沒有一直真的去執行,就一直到好想我被逼到一個沒有辦法騙自己的狀態,我才自己去面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。」

容國貞找到的答案,終究回歸到資本主義上,她認為資本主義不僅只是一個經濟架構,還是一個支配社會的主流跟道德觀,所以很多時候,一個人不會覺得賺這麼多錢就夠了,還要更多、更多,所以創作藝術可以是專業的選項,之前沒有浮現過。

容國貞說:「我覺得社會不可以讓某些職業變成連基本保障都沒有,然後另一部分就是有錯誤的觀念,就是你有些人就會覺得錢就要越多、越多,然後你要贏過其他的人,你才有辦法得到快樂,可是實際上是,面對自己喜歡做什麼事情,然後去做那件事情,讓你有滿足感,才是真的存活的真諦,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,所以我說資本主義,就是有灌輸了一些錯誤的觀念,就是到底什麼是人生的價值,或者什麼是真正的快樂,然後怎樣給自己的成功下定義。」

容國貞認為,藝術創作分很多個階段和功能,其中最重要的部分,是能夠傳達情緒,所以從她作品可以感覺出來,很喜歡在作品當中,有濃厚跟強烈的情緒,在創作完作品之後,情緒才有辦法平復,回到一個比較中心的地方。

容國貞說:「我覺得它有點可能,是非常自癒,做作品的過程,也有一種非常冥想的感覺,那個過程本身就是也會幫助我,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很安全,然後另外一部分是,做完創作之後,你拿你的作品跟人交流,你發現你可以藉由這個平台,找到跟你有共鳴的人,我覺得這部分,對我來說也很重要。」

容國貞續道:「比如說我是自拍,是一個亞洲女性,可是有很多不是亞洲女性的人,也可以在我作品中找到共鳴,比如說他們對社會,他們有所謂不希望套在他們自己身上的社會規範,套在他們的身上,他們也覺得被壓迫,然後也可以從我的作品當中找到為限,然後我就發現,雖然我的作品可能只是在講我的故事,可是他其實可以延伸到其他人身上,比如說,他們可能是某個人的母親,或者是他們的性別認同,這些人都可以在我的作品上面找到安慰,這是我覺得還蠻感動的。」

藝術家經常經歷的不同創作階段,容國貞透露,試過許多媒材,包括畫畫和陶瓷,也曾經感到媒材或評斷的角度不太對,而感到焦慮,但是最近發現了一個自己非常喜歡的媒材。

容國貞說:「我覺得不管是顏色,質地它就是很輕,還有攝影對我來說有點像是2D的鑄件,然後配上我自己肢體的鑄件,像是3D的鑄件,這個結合對我來說,就是很我。」

容國貞續道:「這個系列主要是想要討論包含我之前,可能從台灣來美國唸書,或者是我想要做藝術,但我遲遲沒有踏出那一步,卻做了可能比較可以保證穩定收入的工作,這個經驗,因為我發現如果接受了外在的期待,比如說我爸媽期待我出國唸書,或是社會的期待,告訴我說有一個穩定的工作,或薪水高的工作,就可以保證有一個快樂的人生,這其實是我自己接受這些不應該屬於我的社會規範,這些全部都是我的自畫像,然後下面的手的鑄造,都是我自己的手,我想要表達的是我撕裂我自己的身份,是我自己做的,但這其實也就是我的一部分,就算被撕破的我,也還是我,我大致上是想要用我這些作品來討論這件事情。」

從事藝術創作超過十年,期間自己的心態也經歷了轉變。

容國貞說:「我覺得我比較有勇氣去做夢,比較有勇氣去想我想要什麼樣的人生,然後怎樣看有什麼樣的辦法,可以去達到我想要的人生。」

而對未來十年的展望,容國貞這樣總結:「我好像不是一個有宏大心願的人,我就想要繼續做現在在做的事情,這樣就很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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