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灣區藝術人】離開矽谷科技公司投入創作行為藝術的鄭濟忠(視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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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TSF 歐志洲報導】

本集的《灣區藝術人》單元,帶大家認識離開矽谷科技公司,投入創作行為藝術的鄭濟忠(Michael Zheng)。

鄭濟忠說:「我的中文名字叫鄭濟忠,我學的是在舊金山藝術學院,學的是觀念藝術,觀念為主要內涵,取決每個觀念藝術作品本身需要的什麼東西,他去用不同的媒介,我最常用的媒介是行為藝術。」

先從這個名為《對視》的作品,來了解行為藝術。

鄭濟忠說:「我在一個場景必須和別人交涉,但是那個時候比較內向,不願意去,我就把它作為一個作品,我請人來,每次只能一個人跟我眼對眼的看,不能說話,我把我自己的眼睛畫黑圈,畫的時候,我就發現對方的眼睛濕了,因為看起來,我的眼神可能比較悲傷,那個時候真正的觸動了我,雖然沒有言語交流,但是人、動物的本能,還是互相同情的,那個時候我的眼淚,也真的出來了,這一幕是這個樣子。」

上世紀一次大戰後,起源於巴黎的行為藝術,在紐約發芽,當時有年輕藝術家,要從實體的藝術裡面反叛出來,做出來很難收藏的概念藝術創作,因為主要的東西是觀念。

鄭濟忠說:「從雕塑的形式來看,可以把行為藝術通俗的理解為interpersonal sculpture,就是人跟人之間的雕塑,是用人體作為材料,人體也包括人的情感作為材料,做出來的作品,我個人的行為使用,我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情感,但是我同時也把觀眾,實際上不把他當觀眾,而是參與者,沒有這個觀眾,我這個行為不成立的。」

但是鄭濟忠決定在行為藝術方面發展,也不是他原來就要走的路,清華大學畢業的他,來到矽谷當工程師約十年,能夠看到自己的事業發展,反而叫他領悟到自己人生,還需要在其他方面追求。

鄭濟忠說:「但是我總覺得我自己還有一些才能,和情感的需求,做工程師一直沒法,蠻重要那些東西,越到後面越覺得比較狹宰,就是我可以想像,如果繼續在Cisco工作,我可以看到五年以後我是什麼樣子,他不斷提拔我,責任多一點,給你更大的項目,然後工資更高,給你一些股票,都可以預見的,我一旦能夠預見什麼東西,我就沒有興趣了,沒有實際性的挑戰。」

鄭濟忠當時已經30多歲,報讀舊金山藝術學院,那時候也並不是想去當藝術家,從小喜歡素描,想學油畫,一堂課中,用顏料畫素描在學校展示的時候,竟然有人要買他的作品,這也就給了他一個啟示。

鄭濟忠說:「這很小的事情,但是給我的衝擊特別大,給我的感覺是,雖然錢不多,那時我剛是工程師錢賺很多的時候,我覺得我是半路出家的藝術家,其他人都沒被他看中,我的東西被他買走了,我就覺得自己有特別的東西,這樣的東西經過兩、三次以後,我就定下心來了,我覺得我可以做。」

鄭濟忠透露,創作靈感通常是生活裡有些不能在生活裡解決問題,就在藝術裡解決,就把這個事情推得很極致,用藝術作為藉口,把事情宣洩出來。

他以母親患癌症的時候,看到母親每天忍受的痛,用一個將自己「活埋」的作品,表現出自己也受到的創傷。

鄭濟忠說:「我這作品就等於把自己活埋了,我要體驗我媽媽那時候生病的狀態,隨時都會被死亡帶走的狀態,所以我就把自己活埋,活埋就是衣服都不穿,地下挖了一個洞,我有三、四個助手把我埋起來,現在是我透過對講機跟助手說,應該把露出來的部分、屁股,弄得像雕塑一樣特別乾淨,所以他就埋得像一件雕塑一樣。」

鄭濟忠認為,觀眾的反應給予他的驚訝,或是意想不到的反應,也是作為行為藝術家最大的報酬,他舉例一次柏林演出的時候,把自己受僱給一對伴侶,跟他們吃住、聊天4、5個小時,聊到沒有新的話題的時候,鄭濟忠建議大家把所說過的重新聊一遍,其中一人認為太煩了,但是後來卻有新的發現。

鄭濟忠說:「一試以後好玩的東西就出來了,就是說我們通常會忘掉,我們說了什麼東西,四、五個小時前說了什麼東西,但是即使某個片段記得很清楚的,說了什麼,還有什麼次序,再說一遍的時候,感覺完全不一樣,具體分析就是,跟場景時間性有關係,再來就是已經互相知道了對方要說什麼,你再聽到的時候,整個感覺就不一樣了,等於在演戲的那種感覺,這個東西當時也麼有想到,這本身就是另外一幅作品,一個非常新鮮的概念就出來了,就是一個驚喜。」

鄭濟忠也說,行為藝術給他的滿足感,最主要就是它給藝術家的直接性,不是躲在例如畫的背後,能夠赤裸裸的把自己的靈魂拋出來給別人看。

鄭濟忠說:「如果這個觀眾,整個觀眾群,如果留下來,而且很投入那個滿足感,我覺得是特別的純粹的一種滿足感,如果達到了,這種經歷很難,從生活中的其他方面獲取。」

鄭濟忠認為,行為藝術最大的難題就是有沒有點子,有了點子之後,點子好不好是最主要的,實行的時候,實際上對藝術家不重要,只要有一個觀眾懂,就夠了。

鄭濟忠說:「你要對得起你的觀眾,人家可以去做別的好多事,人家坐在這兒,實際上是非常尊重你的一件事情,你得對得起,給他得益、一種啟發,這是我覺得是最大的挑戰。」

而藝術創作,也將是他一直會走下去的一條路。

鄭濟忠說:「我一直都會做下去,因為骨子裡有沒有一件事情,你不要人讓你去做,你自己就會去做的,對我來講行為藝術就是一部分,表達得特別透徹、特別集中,如果做得好的話,給我的反饋是非常深的東西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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